冬日的景观

■袁恒雷

入冬以后，几场雪让人们仔细地品味到了冬季的模样。姹紫嫣红早已远去多时，留在街边路旁的是那些显得已有点呆板的树，落叶的与未落叶的，或者是一些只剩下枝杈的秃树，与行人们一起瑟缩着。还好，即便再冷的天气，鸟儿都要出来溜达溜达，唱唱小调儿，这使得我们在色彩单调的冬季，无疑平添了许多活力的元素。

当我在公园里漫步的时候，会偶尔在长椅上坐坐，看看那些与人们和谐相处的鸟儿——它们跳着啄食人们手里的食物，兴头来时，轻拍翅膀跃上人们的肩头，引得人哈哈大笑；还有一些鸟儿停在枝头左顾右盼，单调的树枝上，因了这些美丽的鸟儿的停留，迅即点缀出流动的风景。鸟儿落在哪棵树上，哪棵树便成为人们争相拍照的景观。更多的鸟盘旋于天空中，叽咕叽咕地说着话，温柔地似是在谈情说爱。

在寒冷的季节里，人们都愿意有活泼好动的生命来为生活增添色彩。公园里的河流似乎在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，因为寒冷，水似乎都流得缓了。鸟儿们却不管天气变化，一样高歌、盘旋。

在小区里，鸟儿们也时常光临，有时你觉得它们好像是在操练什么队列呢。在两栋楼房之间，它们一会儿向左疾驰，一会儿又向右俯冲，队形不断翻转着：有时三队，有时两组，有时众鸟大集合，有时又有几只鸟成了编外成员，可不一会儿又融进了集体。我在下面呆呆地望着，就像摸不到天空的鸟儿一样，摸不着它们的思路。最好看的是它们的集体翻腾，当它们用腹部洁白的羽毛擦拭蓝天的时候，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。

冬日里，看到的最多的鸟儿还是麻雀，若是在夏天，这样的麻雀聚在一起肯定会发出恼人的噪声。可在冬天凄寂的背景里，任凭它们再怎么叽叽喳喳，都变成呢喃细语了。麻雀也爱集体行动，在这树上研讨一会儿，又呼啦一下飞到另一棵树上晒太阳去了。也许是疏朗的枝条让它们欢欣雀跃吧，觉得每一棵树都是它们的地盘，每一棵都想尝尝占有的滋味，那是它们不愿说出来的秘密。

它们一起飞起来的样子非常漂亮，腾空起来时仿佛是一群小逗点，唰地一下又在另一棵树上落下来，上上下下地成了那棵树上的新树叶，但这些新树叶是会动的——不用风吹就会动，嘴里叽叽咕咕的鸟语，仿佛是在对新占领的地盘评头论足，不知道鸟儿们眼中的一棵树会是什么模样，这的确让人心生许多好奇啊！

这时，鸟儿们无疑成了花果，它们飞到哪棵树上，哪棵树便结满了花果。

有时候在人行道上也会偶遇三三两两的鸟，缓步游走着，或一跳一跳的，行人匆忙的脚步它们熟视无睹，即便是走到跟前，它们也没有躲闪的意思。让我们感谢鸟儿的信任，鸟儿们的行为就是我们的镜子——照着我们的善和我们的面容。